到家很快就满一个月了。结束了在一个地方监牢般的生活,离开的前一天和两个朋友在熟悉的地方瞧瞧看看。离别前的那句“常联系”好像永别一样……从下车站,我一直拿着相机跟拍,晚上曝光的时间很长,我的手又忍不住颤抖,对比着模糊的照片和眼前的街景,我在哭……不知道离开是解脱还是走向更冷漠的境地,但我还是走了……经过徐东,从长江二桥走解放大道,路过那条干净的小路,我轻声说了“再见”……
见到父母的开心很快就被现实的问题给遮挡,不止一次的问自己“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”。我知道想要让自己活得好,就必须脸皮厚,于是不管面试的情况是多么雷,我都决定能干就干。就这样干等了近一个月,“某总”总说“再等等”,小人物听了也只好“再等等”。眼睛一睁一闭一天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,我看着镜子里面邋遢的自己,不想再认清现实。有多长时间没有剪头发了?!是从加入失业的大军开始。在这个世界上,姣好的面容和身段都是给别人看的,没人会天天背着穿衣镜过日子,这么想着,宅着的我完全没有心思打理自己。
今天晚上忽然犯贱,鬼使神差的听了听手机里的歌,在别人家孤独生活的场景又浮现在脑海中,车窗外飞驰而去的熟悉景色也跃然眼前。肚子里的五脏六腑全然石化,找个一直认为舒服的睡姿,也仍然沉重得透不过气。夜幕下,是什么伴我失眠?!如果世界上真有游魂野鬼,在阴曹地府里面他们是不是也靠资本和技术存活?!如果答案是肯定的,那么,一个百无一用的人,即使死掉,也无法解脱。昨天晚上去了大桥上散步,走到中间,忽然想,如果一跃跳下,在死前会看到怎样不同的波光?!这种好奇让我觉得害怕,我告诉自己,这个想法是不存在的,是邪恶的,是不负责任的。“责任”两个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沉沉的压在我的背上。
爸妈总说,要是男孩就放心让他闯。我问,那要是男孩就好了,就用不着这么费心了。妈妈说,那不是,那要是男孩得攒好多钱让他结婚。说罢,她笑了。我却笑不出来,我觉得自己是嫁不出去的,一个活了二十多年却是零感情经历的人,没办法和她的母亲一样对将来的生活乐观向上。如果有一天,他们意识到自己的女儿有这样的问题,肯定会比给儿子攒钱更有压力的。
我仍然希望自己能有一个更好的明天,等那一天,我再回头看看自己的这些牢骚,随后轻松一笑……